*HE,短篇分上下篇
*吉原花街设定,不喜慎入
*微厂荡厂 (抱歉占tag,文后会说明)
以及从去年年末开始入坑,感谢大家的喜欢啦~,文章最后有一个抽奖,请大家多多支持哦(づ。◕‿‿◕。)づ
【驼妹】繁花似锦 上
起·夜樱
圆月如镜,黑夜如匹,暮春三月,
樱吹雪。
金赫奎站在一个少有人路过的偏僻园子里,清冷的月色似乎隔绝了一墙之外的所有鼎沸人声,圈出了一个僻静的天地,连街边阁楼上高挂的红色灯笼们,似乎也照不进来一丝暖色暧昧的灯光。
灯红酒绿,锦色交织,在明治天皇力图改革维新之后六十年后,人们愈加放纵自由。
这里是江户花之里,吉原。
在这条胭脂味浓重的花街上,生活中似乎从没有日光的存在,每晚只在夜色降临的时候,才会亮起一盏盏红绸子扎起的灯笼,寻欢客挤压着街边的小贩,试图让目光在道中的花魁身后迤逦的锦缎和服上多留几刻,几乎街边的每一家妓馆都宾客盈门,酒气混合着脂粉香气,几乎流淌出一条实质般的色龖欲河流。
金赫奎就刚从这样一个销金窝里脱身,他不是江户本地人,或者确切地说,他也不是这个国家的人,他身上带着更多的是日本比邻的国家,韩帝国的血脉。
金赫奎是来谈生意的。
就算举家迁来日本经商多年,说着流利的语言,有着完全融入当地传统的衣着举止,这些都改变不了金赫奎对一些日本特色的反感。
酒,三味线,女人。
离了这些声色,似乎就无法谈成任何一桩哪怕再正经的生意。
金赫奎活了二十年,哪怕是从小就和着自己的父亲,看着他在酒席里推杯换盏,与身上倚着不同的——但都穿着艳丽的女子——客人打交道,还是习惯不了这种靡丽的场合。
也许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什么东西吧。
所以现在他站在这荒凉的庭院。
应付完生意伙伴,金赫奎就推开了试图靠上来的华服女子,自己随意的走到了一个人静的地方,想等酒醒一醒,再回去。
意外的,这几无人迹的园子里,小榭流水,拱桥折枝,竟也别有一番细致传统的风韵。
更令金赫奎惊喜的是,园子另一边的小亭旁边,有一棵盛放的樱花树。
花朵如云如雾。
褪下了白日里灿烂的色彩,在月光的银辉下,有种独特的干净纯洁的色彩。
金赫奎在园子门口站了许久,欣赏了很久这树夜樱,便决定再多呆一会儿,踏上拱桥,准备坐到亭子中去。
在他走到拱桥顶端的时候,金赫奎才发现他不是这园子里唯一的客人。
对方也发现了他,却不开口搭话,只是有些尴尬的看着金赫奎。
金赫奎迎上亭里那人干净晶莹的眼,心里不知为什么波动了一下。
这一瞬间的心动,让金赫奎决定做一个不解风情的鲁莽者,上去主动和对方说话。
“晚上好,我不知道这有人了,打扰你了么?”
对方穿着有些大的男式浴衣,听到金赫奎主动来搭话有些慌乱的摇摇头,又似乎怕是金赫奎没看清误会一样,又伸出手使劲的晃了几下,宽大的袖子顺着他细瘦的手腕滑落到手肘的位置,露出了一段雪白的小臂。
“没、没有,我就随便来看看的。”
金赫奎听着对方的回答轻轻一笑,漫步走下了拱桥,也坐进了亭子里。
对面的位置,不近不远的距离。
微微抬头看向了那棵夜樱,意外地发现树枝上绑着许多用来许愿的红色箋子。
——果然走近看的话,总是能发现一些会在远处遗露的珍贵东西。
比如说,
金赫奎拉回视线,看向坐在自己对面,似乎有些局促的看着自己的……
嗯,叫男孩子比较合适吧。
对面的小孩儿生的唇红齿白,脸上皮肤白的新雪一样,骨架纤细,还没有完全长开的样子。
也就最多十六、七岁吧。
金赫奎在心里默默的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年龄,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,开口道:“我叫金赫奎,还没问小先生的名字呢?”
对方似乎很不习惯被尊称为“小先生”,有些不知所措的咬了咬自己涟红的嘴唇,犹豫了再犹豫,才回答:“我叫田野,先生叫我田野就行了。”
‘田野么…’金赫奎在心中默默念了念对方的名字,又继续闲聊:“我刚刚就是随便走走,发现了这棵樱花树开得好,才准备进来坐坐,田野也是来赏夜樱的?”
田野看着自己对面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的笑容,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从内心升起,便也不那么紧张了,也笑着回答:“不是,其实我是来看月亮的。”
“月亮?在哪看不都一样吗?”
“不一样的,我住的那地方看不清楚。”
“田野住在哪啊?”
像是突然问破了什么隐秘的关键,金赫奎看见田野突地一愣,然后刚刚露出还没多久的笑容就微微的敛了下去。
小孩子站起来行云流水的行了个礼,低声说了句:“我有事先走了。”,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。
‘不想告诉我你是谁么?’
金赫奎站起来,走到了刚才田野坐着的地方。
‘可是我已经知道要怎么找到你了。’
从这个位置园子门口的情况能看得一清二楚,小孩子只怕早就看见自己,只是躲着而已。
承·嘉客
“田野住在哪啊?”
“我会找到你的。”
田野猛地从梦里惊醒,还没来得及回想梦里那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,就看见了眼前蹲着的脸色不太好的明凯。
“田野!你昨天大半夜是不是又跑出去了?” 明凯是这家妓龖馆老板的儿子, 现在正在逐步接手家里的生意。
“诺言啊……我就出去,呃…溜达了一小会儿。”诺言是明凯小时候被玩伴取的绰号,明凯只比田野稍大一些,两个人虽说是主从关系,但基本一起长大,明凯对于田野的一些“出格”的行为基本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不过再好的关系也改变不了田野是卖给他们的这个事实。
就算明凯能顾忌儿时的情谊,田野也不可能离开现在也还是明凯父亲掌管着的妓龖馆。
田野被卖进这家男风的妓龖馆时只有五岁。
那时候他和自己母亲上集市,就在大人专心在面前商品的一瞬间,他就被斜里冲出来的一个人抱走了。
现在一晃十多年过去了。
田野也从一个打杂跑腿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跟在花魁前后的“秃” (学徒)。
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,作为一个“秃”已经太大了。
很快的他名牌也会被挂上游廊两侧的屋子,正式成为一个“新造”(刚挂牌的)。
这是田野怎么都不想来到的一天。
不过好在现在他还是只需要给教导自己的花魁做做杂活,最多在花魁见到客人之前和客人聊聊天而已。
在明凯的不停催促下,田野快手快脚的换好了一身比较华丽的和服,收拾好自己,然后赶去帮助花魁梳妆。
“田野,快快,一会儿那个客人有钱啊,怠慢了人家,小心我爸打死你啊。”
“哈哈,又不是我的客人,等见到花魁就什么气都消啦。”
明凯看着满不在乎的田野,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能黑着脸把他忘了的梳子塞进他手里。
“你别折腾了,赶紧去花魁那吧。”
看着明凯这么紧张,田野好闹的性子又跑了出来:
“别吧,诺言,怎么这么急啊,赶着去见情人啊?”
田野本来也就是随口开一句玩笑,结果看到对方瞬间有点僵掉的嘴角,不可思议的又问了一句:“我居然猜对了?!”
然后顶着对方要杀人的眼神,继续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猜道:“谁啊?上次你母亲说的那个亲戚家的二女儿?不是吧?还是街对面卖伞那家的小姐?嗯……长的是不错的……”
“童扬。”
“…要不就是……谁?!童扬?!”田野正掰着手指头数的开心,突不及防的被明凯吓了一大跳,“你再说一遍?乐馆的童扬??”
明凯看着对面小孩因为惊讶而睁大的黑亮眼睛,心情很好的继续补道:“对,就是童扬,所以一会儿你们见客人,他会在旁边奏乐,你要是当着他丢我的脸,别怪爸爸不帮你。”
田野因为过度惊讶而有些茫然的走出屋子的时候,又听见明凯在后面补了一句:
“整天拿别人开玩笑,田野,总有你自己掉沟里的时候。”
+++
‘我宁愿现在自己就躺在水沟里。’
这是田野拉开纸门,看见里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金赫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。
平时还是很会说话讨客人高兴的田野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金赫奎,自己的舌头好像打了结一样,只好闷着头给金赫奎倒了酒,但看着对方笑着拿起杯子,只是抿了一口,并不多喝,田野彻底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。
金赫奎也不见怪,只是温柔的笑着看着低着头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儿。
田野低着头,旁边的人也不说话,时间一长有点好奇,一抬眼正好对上了金赫奎带笑的目光。
急急又低下头,田野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:
‘说点什么啊,他又不是什么人,说点什么啊……”
也不知道因为什么,在第一次遇见金赫奎的时候,田野就下意识的不希望对方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,在田野心里虽说不喜欢自己的身份,但也一直没有觉得因为这个身份抬不起头来。
怪就怪了,就是在金赫奎面前抬不了头。
金赫奎看着田野低着头死盯着面前的酒壶,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,好笑的微微放下酒杯,伸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。
嗯,挺软的。
那边田野正在心里疯狂的嫌弃自己,冷不丁的感到自己发顶被轻轻抚了抚,作为帮花魁先接待客人的“秃”,有时候被客人占点便宜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,但是田野却莫名的从金赫奎的动作里感受到了一下温情的安抚意味。
‘啊……搞不好掉沟里的其实是花魁啊……’
田野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。
想到自己出门前,坐在镜子前的美艳男人特意叮嘱自己好好招待客人,他要拖延一点时间,好给客人留下个深刻的印象,毕竟这次的客人说是富商家族的唯一继承人,是个很值得发展的客人。
‘啊,瞎想些什么啊……’
纸门外,妈妈桑的声音响了起来,打断了田野飘远的思绪:
“久等了,金大人,妆玉花魁到了。”
田野听着门外熟悉的声音,楞了一下,才匆匆行礼,退到一边,给花魁留出了金赫奎旁边的位置。
花魁还是一贯的华美艳丽,田野偷偷抬眼看向了金赫奎,见他也抬头看着走进来的花魁,田野暗暗松了口气——果然还是来看花魁的吧。
心里莫名却有些解释不清的失望。
锦绣花衣,酒香四溢,三味线起。
正主既然到场,酒席自然也就流水似的摆了起来。
接下来的发展却有些出乎田野的预料,金赫奎只是和花魁很平静的交谈,然后专注的看着进来的童扬的演奏,似乎忘了自己来的是一家妓龖馆,而不是艺妓的园子。
时而和自己对上目光,还会温和的笑笑。
如果说金赫奎这些有些冷淡意味的表现还只是有些让田野惊讶的话,酒席之后,金赫奎对来接人的鸨龖母说的话才是让田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“我比较喜欢田野,晚上让他陪我吧。”
田野惊讶之下,也顾不上礼仪,直接站了起来,和服繁重的袖子扫过,差点碰翻了杯子。
看着金赫奎,田野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金赫奎还是老样子,微微笑眯着他本来就不大的双眼,温和的看着他。
花魁却是老道圆滑的,微微抬起花团锦簇的袖子遮住小口,笑着解围道:“看来妆玉这是老了,比不上小辈儿们了,只是这田野一直跟着我,还没接过客人,大人容我们和他说说。”
倒是干脆的把田野卖了。
在花魁说话的时候,鸨龖母就已经拖住田野的手腕把他拉出了隔间。
明凯也站在走廊里。他是来等童扬的,却不想先遇到了田野的麻烦事。
隔间的纸门一被拉上,
还没等田野说话,鸨龖母就先一步开口劝道:“田野啊,这金大人,可是有钱的金主啊,你年龄也不小了,挂牌已经定了就是五月的事儿了,有他给你捧场,你以后就不用愁了啊。”
田野张了张嘴却发现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。
明凯看着自己儿时的玩伴,心里有些不忍,但也开口劝道:“……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客人,但是妈妈桑说得对,我最多也就只能帮你拖到五月,现在这个金赫奎看着挺喜欢你的,脾气也不错,要是拖到两个月后真的挂牌竞价,我就没办法保证你第一个客人怎么样了啊。”
却也是的的确确为了田野考虑。
田野看着他们两个,发了很久的呆,最终点了点头。
却好像也不是为了他们给出的理由。
+++
田野站在门口很久了,久到帮他引路来的妈妈桑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你倒是说话啊?现在反悔可不行了啊。”妈妈桑小声地在旁边说。
田野无意识的咬着自己的嘴唇,几乎都要把殷红的唇瓣咬出血来,却还是开不了口叫门。
正僵持着,已经拖到鸨龖母准备直接帮田野开口的时候,画满浮世绘的纸门在里面被人拉开了。
金赫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田野,伸手轻柔的拉住对方的腕子,把田野
向自己拉了过去。
田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仿佛是被屋子里昏黄的烛光迷了眼,又像是被对方眼中的笑意催眠,就这么乖顺的被金赫奎牵进了屋子。
哗——
纸门在身后被拉上了。
纸门木质边框轻微的撞击声把田野从迷蒙的状态惊回了现实,感觉到金赫奎骨节修长的右手温柔的环握着自己的手腕,肌肤贴合处,微微的发烫。
那热量好像连带着烧上了手臂,一直蔓延到更上的地方。
金赫奎看着面前埋着头,细白的颈子上却已经染上了些微绯色的小孩儿,突然很想抱住他,尝尝他耳后那颗痣上细腻的肌肤触感。
但是现在还太早了。
所以当金赫奎微微前倾把田野揽到怀里的时候,感受到对方身体紧张的僵硬,只是笑着用他一贯温和的声音在对方瓷白的耳边哄道:
“别害怕,今天我只想抱着你,田野,你换好衣服,我们睡觉好吗?别害怕,我不做别的。”
田野将信将疑的换好衣服躺进金赫奎的怀里,感觉到对方真的像说的一样并不做什么之后,飞快的像是怕对方反悔一样闭上眼睛,迅速的入睡了。
竟然觉得异常的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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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赫奎把已经睡熟的田野往自己怀里更深的拢了拢,抬头透过木雕的窗口,正好看到了夜空中的月亮。
仿佛蒙昧着这妓龖馆里的红尘脂粉一样,透不出那天偏僻园子里的干净清辉。
田野说得对,这里的确看不清楚月亮。
金赫奎收回目光,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怀里小孩儿的发顶,就也闭上了眼睛:
‘是时候离开了,亲爱的。’
-tbc-
下篇应该这周就能出来?大概?
然后就是,其实这是个抽奖贴来的……为了不占tag,所以我写了篇文。(然而我为了让因为厂荡厂关注我的小伙伴看见,还是有点占tag的嫌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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